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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山中来

——记中青年画家山湘子
1998-06-05 来源:生活时报 杨志军 我有话说

山湘子出生于燕山的一个小村落,艰苦的生活磨炼了他的意志,青山绿水铸就了他的艺术之魂。

儿时的山湘子酷爱画画,那时兴出租小人书,他租来书便照着书上的人物,用树枝在土地上画连环画,这可算是他最早的艺术实践吧。为了帮补家用,山湘子常常帮母亲刺绣,用五颜六色的塑料绳编织杯套和花篮。中学毕业后,山湘子从军三年,复员后到燕山石化工作。也许是天随人愿,1978年山湘子到小汤山疗养,同居一室的是郭传璋的弟子,此人发现山湘子常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画,便热情地向他传授起国画技巧;只见他在一张一尘不染的宣纸上用画笔错落有致、轻重有别地勾勒、皴、染,只短短几分钟,两只毛茸茸的雏鸡便跃然纸上,一卧一立,它们柔软如绒球的毛羽和大而有神的眼睛,以及幼雏的娇嫩和稚气,真令山湘子喜爱。

后来,山湘子拜在东北画家李文明门下学画,并把老师接到北京,这一学就是三年。山湘子画画常常是夜以继日,白天,他画一整天,饿了吃个馒头,喝杯水,困了,躺在床上小憩片刻,到了晚上,他便一张张审视新作,从中寻找不足。一个月他要画两刀纸(200张),为了支付老师的生活费和纸砚笔墨的费用,山湘子瞒着家人几次卖血。一天,山湘子终于在贫困的煎熬下病倒了,家人不许他再动笔。山湘子无可奈何地躺在床上,不一会儿他的手就痒痒了,强烈地想抓起画笔,他听听门外无人又悄悄地爬起来作画。他的心神太集中了,竟然连开门和脚步声都没听到。当他猛然抬头时,妻子已站在面前,并拿走了画具。怎么办?山湘子的眼光落到烟灰缸上,他笑了。他把烟灰倒在瓶子里,做成墨汁,又在纸上勾勾描描起来。后来,山湘子又师承骆孝敏。

山湘子不但作画废寝忘食,他还是个重感情的人,为了给恩师贺寿,他精心挑选了一块石料,准备为老师制一方印章。为了两元钱他和售货员耐心讨价,站在一旁的社科院研究生徐高也帮他说话,然而售货员坚决不降价,最后徐高为山湘子付了钱,他们也因此而成为朋友。徐高在经济上给山湘子以巨大支持,并建议他以画养画。然而,山湘子的画在画店里挂了近一年,一张没卖。山湘子把画全收回来含着泪烧了,他决心收笔。

就在山湘子烧画的第二天,徐高把一个大包放到画台上,山湘子打开一看,全是钞票。徐高偷着藏下一幅“百鸡图”,卖了16万元!从此,山湘子开始有了名气。许多书画家为山湘子的作品题款。书法家张旭为他题写了“中国一代鸡王”。

1997年,中央电视台对山湘子的艺术生涯做了专题报道。同年10月,山湘子参加了中国美术馆的“中日友好书画交流展”,后到日本展出并被收藏,他的名字也被收入《中国现代青年书画家名人录》。

面对荣誉,山湘子说:“绘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,那富有灵性的雄鸡象征着吉样与光明,我用自己的心和血去画它们,因为我爱它们,因为我爱中国,我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,我知道要珍惜今日的大好时光,我要用笔墨去展现‘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’的境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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